下辈子
旧文补档预警❗❗
请勿上升正主，谢谢！
楔子
【请问，两位老先生，如果有下辈子，你们最想做的是什么?】
【我呀，还要做我师父的徒弟，哪怕下辈子没有那么出名，我也乐意。】
【我什么都不想做，只想他下辈子还是我的师父。他也还是我的搭档。这样足够。】
正文
采访完两位老人，尹沫有些感慨，已入古稀之年的两位先生，互相扶持的着，走过了大半辈子，最留恋不是人世间的浮华，而是那一件件已然褪色的大褂长衫。
他们说，如果可以，真想再穿上大褂，拿起扇子和醒目，痛痛快快的说一场相声。
说起两位先生，大家都不会陌生，年轻时的他们，是万众瞩目的对象，每次演出，都有一大帮子姑娘追随，甭管多大的场馆，都能齐满坐满。那个时候的他们，总是心存感激，感激师父的栽培，感激粉丝的陪伴，感激一直陪在身边的彼此。
尹沫又想起采访的时候，张老爷子一直眯着眼睛，努力的回想着俩人经历过的点点滴滴。这一回想啊，张老爷子就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原来，是张老爷子想到以前俩人特别爱闹爱吵，有时候会为了作品拌嘴，也会为了吃什么东西拌嘴，甚至还会为了给姐夫买什么生日礼物拌嘴，可每一次拌嘴，最后妥协的都一定会是杨老爷子，原因，用杨老爷子的话说，是两个字，认哏。
其实德云社里的每一对儿搭档都很认哏，他们这样不为别的，只为那用什么都换不来的感情。
曾经尹沫有幸采访过郭先生，在提及于先生时，郭先生总是弯着眼眸，忍不住笑。
尹沫记得，那次的采访花了好长时间，郭先生虽然年岁已高，但说话是一点儿也不含糊，贯口也是随口就能来，一听就知道基本功绝对扎实。也是那天，尹沫才知道郭先生泪窝有多浅。
采访的时候，于先生已经不在了，所以大家也都避着有泪点的话题，可能是聊到兴起，尹沫顺嘴问了一句“于先生于您是什么样的存在?”几乎是同时的，郭先生红了眼眶。
“他呀，是我一辈子的好哥哥，也是除了我媳妇儿外，最懂我的那个。要是有下辈子，他还能是最懂我的好哥哥，那该多好啊……”
尹沫不太记得后面的那些问题和回答，只记得在郭先生说完这句话后，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啜泣。
最绝望的不是没人陪伴，而是那个最懂你的人不再。
揉揉眼睛，尹沫继续翻看着自己记录的话语，没翻两页，眼睛就再一次变得模糊不清。
“您们有想过离开德云社，去别的位置发展吗?”
“从进德云社的那天起，我就没想过离开，不仅是因为热爱相声，更是因为我们的先生够好，不舍得离开。”
“反正用一句老话说，就是哪怕先生拿着笤帚轰我们走，我们都不会走。”
张老爷子从小就跟着郭先生一起，学习太平歌词，学习京韵大鼓，那时候的他嗓子好，观众也爱听这个梳着小辫儿的小小子唱。
直到14岁那年，他因为倒仓离开了德云社。他说当时的他觉得天都塌了，作为一个戏曲工作者来说，嗓子是至关重要的，要是倒仓以后嗓子不能变好，说不定都不能再从事这个行业。
等到他倒仓结束，再回到德云社时，一切都发生了变化，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大家伙都喜欢的小角儿，社里其他的演员们慢慢的吸引去了观众们目光。他想过放弃，但郭先生不允许，于是先生开始正式教他说相声，让他以相声演员的身份重新上台。
或许是他从小累积的知识，又或许是他够努力，很快他不仅再次回归大众的视野里，还办了自己的第一场专场。
杨老爷子则是自己考进德云社的。或许他没有别人那样的天分，但他够努力，也正是因为他的努力，才让他有机会站上台，像郭先生那样坚持着自己的爱。
13年，张老爷子和杨老爷子成了搭档，两条生命线也就此重合。虽然当时他们的观众不多，但他们没放弃，哪怕就剩两个观众看着，他们也坚持演完，然后在台上为两位衣食父母深深的鞠躬表示感谢。
就在他们慢慢走上正轨时，意外猝不及防的来临了。
16年的那天，对于两位来说都是噩梦。好在如今的他们已经记不得当时的情况，他们只记得，杨老爷子压了张老爷子管儿，以及郭先生的那句“你放心，你实在是站不起来，你瘫了，坐轮椅了，我教你说评书，你坐着我也能让你上台。”
往后的事，不用说也知道，他们到底还是重返了热爱着的舞台，还带着一大群年轻姑娘学起了国粹。有人说这是在糟蹋老祖宗的东西，也有人说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让传统走进年轻人的世界。
【请问，两位老先生，如果有下辈子最想做的是什么?】
【我呀，还要做我师父的徒弟，哪怕下辈子没有那么出名，我也乐意。】
【我什么都不想做，只想他下辈子还是我的师父。他也还是我的搭档。这样足够。】
【可以说一下原因吗?】
【一辈子太短，我们还没在他的身边待够。】
是啊，一辈子实在太短。好多事情还来不及做，我们就已经是白发苍苍，回忆过去，也只能不住的叹息。
尹沫慢慢合上笔记，抬起头，望着窗外发呆。
德云社的演员她基本都见过，也采访过，同样的问题也拥有好多种回答，唯独有一题的回答是一致的。
【这辈子，除了老婆父母，最爱的是谁?如果有下辈子，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，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?】
孟鹤堂说，是周九良，那个孩子爱同自己撒娇，自己也受不住，每次都会妥协，可他不后悔。
周九良说，是孟鹤堂，他的角儿总是傻乎乎的，没有人看着总会出点什么事，可他就喜欢他的傻劲儿，因为是独一无二的啊。
张九龄说，是王九龙，这个弟弟总爱上手招呼人，除了他没人能愿意惯着他了。可他愿意，他说过，除非被打死，否则永远都会是搭档。
王九龙说，是张九龄，小黑小子，他爱逗。可也只有他一个人能逗，因为小黑小子的可爱，也只会冲他流露。
郭麒麟说，是阎鹤祥，大哥哥一样的他，总是能教给大家不少东西。可那份独特的幽默，只属于他一个。
阎鹤祥说，是郭麒麟，作为少班主的他，从不对人摆那些臭架子。可他也会偶尔耍耍小性子，在他的面前。
张云雷说，是杨九郎，他性格好，和好多人都合得来，大家也都喜欢和他一起玩。可他却爱粘着他，而他也不会觉得烦。
杨九郎说，是张云雷，没有理由，因为在他眼里，他就是他的浩瀚星河。
郭德纲说，是于谦，他爱玩，各种东西他都会去尝试。可他会为了逗他开心，心甘情愿变成幼稚的“小孩”。
于谦说，是郭德纲，他私下不爱说话，是个十足的闷葫芦。可看见自己，他呀准会一秒乐开了花。
他们说，如果有下辈子，还想和他在一起。因为这辈子，还没一起闹够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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